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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兩人在返回台北的路上。

「昨晚,妳最後怎麼了?」伊森一邊開車,一邊望著羽蓉。

「昨晚,是我們最後一次這樣。」羽蓉就像怕被搶劫般,突然緊捂著胸前的愛馬仕包包。

「怎麼突然這麼說?」伊森滿頭霧水的瞥瞥羽蓉,臉與心,都出現無數的問號,正試圖理出頭緒的伊森,開口道:「妳......

然而,羽蓉卻打斷了他的思緒說道:「以後,除了朋友的愛,請你......」羽蓉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兩行淚直流,看著車窗外,繼續說:「請你,不要再雜多餘的愛與感覺,否則......

「吱——」伊森急踩煞車,將車停於一旁。

「否則怎樣?」伊森輕撫羽蓉的雙頰,憐惜地拭去她滿淚水。

「否則......再越過這條線,對你我都痛苦且不公平。」羽蓉緊咬著唇瓣,伸手用力甩開伊森的手。

「又是越線,該死的界線,你他媽的到底在哪裡?」伊森心裡一陣鬱煩。

「我不懂?若不愛我,為何痛苦?」伊森聳著肩,雙手一攤,一副哀怨的表情看著羽蓉說。

「嗚-嗚-嗚」羽蓉突然掩面痛哭,看似固若金湯的雙眸瞬間崩潰。

「那......那句話刺到妳了嗎?似乎在妳的心中產生極強烈的震撼!所以是,愛我嗎?」伊森試圖安撫羽蓉的情緒,伸手輕輕按摩著羽蓉的頸子,思考著。

約莫過了一分鐘。

羽蓉吸吸鼻子,語帶哽咽地說到:「別再......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我從不後悔也不認為是浪費時間。」伊森雙手捧著羽蓉的雙頰,給她一個深深地吻。

「啊-」羽蓉像是飽受驚嚇地使勁推開伊森大聲尖叫一聲。

隨後立即甩了一巴掌給伊森,怒道:「我需要的只是性,而不是你的愛。」然後,捂著愛馬仕包包打開車門,對著車內震駭驚愕的伊森悲慟地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但、但我們不能只做一輩子的好朋友嗎?不要管我,也不要追過來。不然我就死給你看......」然後,用力的甩上車門。

「踫-」這一聲關門聲,宛如天際間灑下可遮天蔽日,萬馬奔騰的弓箭,發發刺中伊森的心。

看著羽蓉邁開大步伐而離去的背影,呆在車內的伊森茫然無措。

「你是個好人-你是個好人-你是個好人-」這句話,不斷地盤旋迴盪在伊森腦海中。

領到第三張好人卡的伊森決定扮演好好人的角色。

他撥電話幫羽蓉在這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叫輛計程車,緩緩地跟在羽蓉身後一段距離,等確定羽蓉坐上計程車後,他立即調頭返回三芝別墅。

 

坐在計程車上的羽蓉,看著計程車內的後照鏡,伊森轉車狂飆的車影,再度崩潰痛哭。

「小姐,妳沒事吧!」司機看到後座的羽蓉突然放聲大哭,轉頭安慰道。

「鳴-不要你管-啊!」羽蓉提高聲量,厭煩的說。

「那妳得先和我說,要去哪裡吧!」司機摸摸鼻子,無奈的說。

「拿去!」羽蓉從愛馬仕包包裡拿出三千元給司機,繼續道:「就一直直走,別讓車停下來!」

......」司機接過鈔票後,也不再多說什麼,踩著油門漫無目的緩慢地開著。

 

「對不起......明知道不該這樣對你,我還自私的這樣做......」羽蓉痛苦,內心百感交集,趴在雙腿上哽咽抽搐不止。

 

車內的羽蓉回想起過去與小野的那一段日子。

小野是羽蓉的初戀也是前男友。他長得眉目清秀,即肩的長髮飄逸,加上敢玩、愛玩讓人感覺狂野不羈,所以,同學給他取了綽號-小野。小野不但會玩,功課學業也名列前茅,在學校相當受女同學歡迎,是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但卻沒聽說他交過女朋友。

 

小野大羽蓉三屆,兩人在2004年小野同學舉辨的畢業變裝派對上認識。

當晚,兩人對彼此都互有好感,留下了連繫方式。

一個多月後,兩人便陷入瘋狂的熱戀,半年後那愛火漫延燃燒到兩人不得不同居。

 

由於小野課業好,師生關係佳,校長還親自前往尖端醫院向院長強力推薦。院長對於校長的保薦,則咐李醫師親自指導小野。實習期間,小野表現不凡又博得好人緣,與李醫師私下感情篤厚。

實習結束後,李醫師亦親自向院長推薦小野在尖端醫院內任職。

 

「明年妳要實習的時候,我請李學長給妳醫院的邀請函,這樣,我們以後就能朝夕相處囉!」

兩人的職業,一片美好,前程似,科技新貴亦自嘆不如。

兩人的未來,一起工作,形影相隨,如膠似漆是那麼地讓人稱羨。

兩人的最終,無疑是給予承諾,步向禮堂,那麼地讓人期待。

 

然而,那時,一切都改變了。

 

20077月,寶瓶座流星雨的前一天。

羽蓉因為月事遲遲沒來,趁著上午兩節沒課的空檔去婦產科檢查。

「小姐,恭喜-妳懷孕囉!」醫師說。

「真的嗎?」羽蓉笑得花枝亂顫,十分燦爛。

羽蓉興高采烈的離開醫院後,就翹課前往大賣場採購,打算趁著小野今天上夜班,還在家休息之前,給小野一個驚喜,慶祝這份喜悅。

 

採買結束後,羽蓉愉快地哼著歌,提著大袋小袋的採購品,回到家門口。

擔心會吵到小野,還特別輕、特別小力的轉開門把,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內後,便看到一雙不屬於自己的紫色絨面簍空鑲鑽高跟涼鞋。

「這時間,怎麼會有學妹?」羽蓉知道小野人緣好,常常有學弟妹來找他聊天,並未感到十分驚訝。但對於,時間上的不適當,倒是有些詫異。

關上門後,一陣香水味隨即撲鼻而來。

 

「唔、啊……」

「嗯、哼……」

房間裡傳來床舖上下劇烈震動且伴隨一女子的呻吟與喘息的聲音。

羽蓉轉開門把,輕輕推開房門,赫見一身材輕靈柔美的全裸女子,雙手抱頭,十指攪弄她那如絲綢般的秀髮,姿態撩人的「騎」在小野的身上,扭動著她的水蛇腰。

「砰-」羽蓉使勁把門踢開,衝進房內,推開他們兩人,大喝一聲:「你們這是在幹嘛?」

「啊-」小野與妙齡女子大叫了一聲。

妙齡女子嚇得跌落在一旁,順手拿起被單裏著身體。

小野驚慌至極,狼狽的穿上內褲,說:「寶貝,不是妳想的那樣......

「啪-啪-啪-」羽蓉抓起剛採購的物品,不由分說地往小野身上用力地砸過去。

「不要叫我寶貝,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想狡辯!」羽蓉奮力捶打小野,哭泣嘶吼著。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如何開口,就趁現在說一說吧!」妙齡女子在一旁煽風點火,慢條斯理地的穿起內衣褲,故意語帶挑釁說。

四週頓時靜絕了。

「這樣就嚇壞了嗎?」妙齡女子,點起一支香菸,冷冷地看著失神的小野。

「冷靜點!」小野連忙阻擋羽蓉攻擊他的動作。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羽蓉停下攻擊小野,低沈的嗓音透露出她有想死的念頭。

......」小野皺著臉,拾起床下的T恤,不知該從何解釋。

「啪-」羽蓉甩了一個耳光給小野,抽抽咽咽地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說啊!」

......」小野摸了摸被打的紅腫臉頰,仍不發一語,穿起T恤。

「你說話啊!」篤信兩人會走向結婚的殿堂,如今卻落得如此的下場,羽蓉覺得自己頓時失去了依靠。

「說不出口嗎?還是我幫你說?」妙齡女子吐了一個煙圈,對於小野的態度嗤之以鼻。

「怎麼會這樣?」小野就像被逼到絕路的小兵,心裡直發毛的思考著。

兩個女子的眼神全數落在小野身上,而小野只想找個洞鑽進去,逃避這一切。

「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你說話啊!」羽蓉想到肚子裡的新生命,態度放軟了些許,拉了拉小野的手臂。

「你要選擇我還是她?」妙齡女子似乎不想讓小野有解釋的機會,抬起小腿,用腳指尖輕踹小野幾下,強逼他做選擇,還以威脅的口吻補充,道:「選她的話,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兩個都會失去喔!」

 

「我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承受不住接受美式教育的她,那種大膽、開放、直接、倒貼的誘惑與勾引,羽蓉會相信我這種出軌的鬼理由嗎?」

小野並非左右為難,而答不出話。

他心中早就有肯定的答案-只愛「羽蓉」一人。

但他擔心就算這樣解釋後,羽蓉會覺得那是出軌後,為了彌補的謊言,反而一輩子更無法再信任他。

 

「你連解釋也不想嗎?」羽蓉懊喪低頭,眼淚又不爭氣的開始湧流。

「我......」小野吱吱咯咯說不出話。

「快點選!」妙齡女子咆哮著,把菸頭丟在地上,扭動腳底踩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唉!現在說什麼,羽蓉應該,也不會原諒我了。」小野在心中懊悔著。

「不選,那我就走了喔!」妙齡女子咄咄逼人,拿起LV的水鑽肩包,轉身離開。

「呼!」羽蓉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彷彿妙齡女子吸乾她附近的空氣般。

「兩害相權取其輕!」小野自私的評估自己的現況,最終還是掉入妙齡女子「一鳥在手勝過二鳥在林」的策略。

就在妙齡女子轉動門把的同時,小野開口了。

「別走-別離開我。」小野大喊,拔腿衝至門口攔住妙齡女子,從她背後緊緊攬住她。

「別、別、別、走......」羽蓉一聽到小野開口不是解釋,而是挽留妙齡女子,雙腿當場癱軟跪倒在地。

「嗚.....對不起,不是媽媽不要你......」羽蓉飲泣吞聲,充滿恨意地站起來,拿起自己的皮包,走到他們兩人之間,故作瀟灑的說:「反正我不想也得和你分手,因為,我發現我懷了別人的孩子。」

「哼-哈!」妙齡女子露出奸冷笑容。

!妳說什麼?」小野眼愕愕地瞪著羽蓉。

「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羽蓉冷眼睨著小野。

「啪-」小野用盡蠻力一巴掌朝羽蓉的臉竉揮過去,隨後怒道:「妳這賤貨、臭婊子!居然讓我戴綠帽!」

「你不是常和我抱怨,說你受不了她常常和別的男人聊MSN,有時聊到半夜都不睡覺,還常以你上班無法陪她為藉口,和其他男人私底下出去鬼混。」妙齡女子一副幸災樂禍的屌樣,接著反唇相譏,道:「哈!被我說中了吧!這賤貨懷了別人的賤種,你差點養了個野。這頂綠帽可真是又高又大啊!」

「呵-呵-呵!」羽蓉輕拂著紅腫的臉頰,湛出一個看似泯滅人性的笑容後,隨即奪門而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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