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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多小時後,在管家謹慎細心的照料與伺候下,伊森從醫院回到了家中。

回到房間後的伊森,立即款了沐浴衣物,準備好好享受許久未動的按摩浴缸。

「這一切都是愛的力量,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傷口。」在浴室裡淋浴完成的伊森,全裸地對著鏡子檢視著傷口。

「不過,怎麼會一點傷口也看不出來,是美容醫學進步了嗎?」伊森側身轉頭從鏡子看著自己的背部。

「好歹我也是學醫的,怎麼會不知道有這麼先進的醫術?」伊森啟動按摩浴缸後,順勢躺下。

「真是怪哉!從15樓摔下,居然連開刀的痕跡也沒有?再者,脊椎動過手術,居然前後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完好如初,行動自由,難道自家的醫院真如業界傳言所說-已超越現代醫學20年以上的技術。」伊森一邊泡澡一邊手托著腮頰在浴缸裡想的出神。

許久。

「啊-不管這麼多了,等等羽蓉就要下班了,我得乖乖的坐回輪椅才行。」看著浴室牆上的時鐘,時間已接近羽蓉下班的時間,伊森才準備起身擦拭身體。

洗完澡後的伊森,回到房間拿起吹風機一邊吹拭著頭髮一邊坐在床上翻著和羽蓉出遊的照片,靜候著羽蓉下班來探視自己。滿心期待的伊森,一聽到電鈴響起,立即將相簿藏在棉被下,坐上輪椅,轉動輪框推自己到門口迎接羽蓉。

「外面這麼冷,你出來幹嘛?」羽蓉剛進大門口,一看到伊森便說。

「我在這熱烈的歡迎妳啊!」伊森笑著,拍起掌聲。

「去......」羽蓉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接著莞爾道:「走吧!我推你進去,今天還要學走路呢!」

「是-」伊森故意拉了長音,俏皮的說。

「呵呵-少爺真是會裝,不當演員實在是太可惜了。」在一旁的管家婆婆摀著嘴偷笑著。

 

第一次來伊森家的羽蓉,在伊森的指揮下將他推到房間門口。

映入羽蓉眼廉的是高雅亮麗,以白色系為主偌大的房間,透過房間裡採光的落地窗,能夠看到整個後院花草樹木茂密繁盛、幽靜美妙的景象,而窗外那一純白色的鞦韆恰巧與紅紅綠綠的花草形成美麗的對比。看著羽蓉出神的欣賞窗外美景,伊森有點吃味的乾咳道:「咳-等我復原完好,我帶妳去郊外看更美的風景。」

「嘻嘻-」這時羽蓉才回神,湛出陽光般笑容。

「哇......你房間可真好,風景美又時時開著暖氣。」羽蓉脫下外套與包包放在伊森的床上。

「呵呵-那是因為我爸怕我太冷,全身容易僵硬,對神經再生會有阻礙,所以才開的。」伊森其實是怕羽蓉會冷,而在羽蓉來之前才開啟暖氣。

「原來是這樣。疑?好像,壓到什麼了?」羽蓉坐在伊森的床上,感覺屁股壓到什麼,伸手去摸。

伊森這時才想到,棉被下藏著和羽蓉一同出遊的相簿。

「那個......就是我在家復健的動力。」伊森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說:「想著要開車帶妳出去玩,就會排除萬難更努力的復健。呵呵-」

羽蓉從棉被底下拿出了相簿,翻開了幾頁,便笑著說:「嘻-原來你有把照片洗出來啊!我都只有存在電腦裡。」

「當然啊!萬一電腦中毒,不就什麼都沒有了。」伊森推動輪椅靠到羽蓉的旁邊一起看著照片。

「不過,怎麼?」羽蓉面露疑惑的看著伊森,說:「怎麼都沒有看到你?」

「當然啊!因為,我在幫妳拍照啊!」伊森輕輕的敲了羽蓉的腦袋。

「哎唷!」羽蓉摸著頭,說:「那我們是不是沒有合照過啊?」

「嗯......我想想......」這本相簿伊森每天都看好幾回,甚至連第幾頁第幾張是在什麼地方拍的都十分清楚,所以,跟本就知道沒有合照,只是裝傻思考著。

「不管了!」羽蓉拿出自己的手機,說:「現在就來拍一張合照。」

「好啊!」伊森情緒激動大喊,也順便拿出口袋裡的手機說:「等等我的手機也要拍一張。」

「嗯。」羽蓉將臉頰輕輕的靠在伊森的臉頰旁,說:「要拍囉!笑一個,3......2......1......」「咔喳-」

「換我的。」伊森和羽蓉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伊森說:「要拍囉!3......2......」伊森將嘴轉向羽蓉臉頰,偷親羽蓉的側臉。「咔喳-」

「吼......來這招。」羽蓉漲紅著臉輕推著伊森說。

「呵呵-什麼叫來這招。剛才看到妳臉頰有蚊子飛過,我轉過去想要趕走牠的時後,手的神經來不及反應,就按下快門了。」伊森把錯推給假裝還沒復原的手。

「好吧!相信你這個病人一次。」羽蓉走到伊森的輪椅前,準備將伊森從輪椅上給扶起來,說:「我們來學走路吧!」

「嗯!」伊森拉著羽蓉的手臂,慢慢地站起來。

這時,伊森踩到輪椅的踏板,一時重心不穩一股腦兒地將羽蓉撲倒在床上,而伊森的臉則貼在羽蓉豐腴軟綿的胸脯上,兩人四目相覷,羽蓉臉頰迅速飛染蘋果般的粉嫩紅暈,伊森則是面頰火速佈滿紅潮,耳根燙到衝破沸點。

「啊啊啊-」管家婆婆這時走到門口:「少爺......這點心......我放在門口。」

「一轉眼少爺也轉大人了,但是,做這檔事,應該要關門啊!」管家婆婆匆匆離去,害羞的在心裡想著。

羽蓉這時輕輕將伊森扶起,兩人捧腹大笑了一陣子。

 

往後的日子裡,在羽蓉每日的循循善「誘」下,伊森每天以驚人的速度假裝努力復原著。

「只要你能握緊我的手一分鐘,我就和你拍一張合照喔!」

「只要你能站著五分鐘不摔倒,我就給你一個擁抱喔!」

「只要你能走路十分鐘不跌倒,我就送你一個香吻喔!」

在過年的前幾天,羽蓉只差沒有拿以身相許來當誘餌,就把伊森復健的與正常人沒什麼差別。

「第一次帶病患復健居然能這麼有成就感。」羽蓉開心的輕吻伊森的唇接著說:「這是給你的獎勵喔!還有,之前答應你若是過年前能完全康復,就兌現除夕夜我們的兩人約會!」

「這都要感謝妳!若不是在妳的細心呵護下,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走路呢!」伊森抱著羽蓉,心裡卻是想著:「若不是羽蓉使計誘惑,真想一輩子都不要好起來。」

 

2009年1月25日除夕夜當天,羽蓉被院方告知要臨時加班至凌晨二點。伊森打算去探班順便接羽蓉下班,心裡想著:「大難不死,也許上帝自有安排,加上最近感情升溫,打鐵要趁熱,鼓起勇氣告白吧!」

看著手錶已快接進11點多,伊森急忙拿起電話打給離醫院只有三條街的花店老闆,原本早已打烊不願接單的老闆,在伊森以高出市價三倍的價錢勸說後,爽快的答應了。

接著伊森整理好自己的行頭,坐著計程車到事先預約花束的花店門口,而見錢眼開的老闆早已在門外恭侯大駕。付了錢接過花束後,伊森獨自走在前往醫院靜謐的街道上。

 

伊森穿著阿曼尼白色襯杉與黑色條紋的西裝,一手拿著一束鮮紅色玫瑰,一手撐著雨傘,踏著沉重蹣跚地步伐,在前往醫學中心的路途中,等待著紅綠燈。

 

紅燈。

 

腦裡不斷地思考著之前告白失敗被拒絕的經驗,也熟慮著這次如何告白比較適當的伊森,在一看到綠燈亮起時,無意識的向前行走。

「軋-吱吱吱───」車輛急煞車的聲音,尖刺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啊───踫-蹦......」一輛高速行駛的轎車,欲闖黃燈卻意外撞飛了伊森。

「幹!他媽的!大過年,就發生這種鳥事!」駕駛放下車窗,對著仆倒在地的伊森,嚼著檳榔破口咆哮大罵:「幹恁娘勒!走路不長眼睛啊!我這台BMW-735你賠的起嗎?這可是你工作二十年也..................不會吧!」駕駛看到倒地不起的伊森一點反應也沒有,頭臚出血瞬間將雨漬染成血泊,左顧右盼的觀察四週有無目擊者和監視器,然後慌張地將油門踩死,加速地逃逸。

「媽的!還好沒人發現,也沒有監視器。」駕駛心想。

 

許久。

「那…是不是有個人躺在那裡?」女孩指著倒地的伊森,拉著身旁的男孩說。

「好像也!快過去看看。」男孩說。

兩人邁開步伐小跑步來到伊森的旁邊。

「先生......先生......」男孩叫著伊森,也轉頭對女孩說:「我去前面的尖端醫院叫人來幫忙。妳在這看著他。」

「好!」女孩說。

「先生......先生......」男孩離開後,女孩仍然持續著急的呼喊叫喚伊森。

約莫過了三分鐘後。

「唔......」伊森翻身撥了撥頭髮,說:「我好像剛剛被車撞到了。」

「先別亂動,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女孩問。

伊森站了起來,活動四肢,簡單跳躍了幾下,大臂環繞幾圈後說:「好像也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女孩只是驚訝地審視全身佈滿血跡的伊森,充滿困惑的心想:「被車撞後,還能如此活動筋骨,簡直和剛才躺在地上的判若兩人。」

 

這時,院方的醫護人員推著擔架來到現場。

「先生,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醫護人員問。

「沒有。」伊森看著自己血淋淋被磨破的褲子與衣服說。

「請你還是和我們去一趟醫院做個檢查比較保險。」醫護人員愕愕的看著伊森說。

「嗯。」伊森撿起地上被車輾過的玫瑰花束、雨傘和醫護人員一同前往醫院。

「地上這灘血水是從哪流出來的啊?若是這樣的大量出血,怎麼還能走路?」醫護人員匪夷所思的一邊打量著伊森全身,一邊推著擔架回醫院。

 

「真是奇怪!明明被車撞,頭腦脹卻絲毫沒有疼痛感?這是怎麼一回事?」

「衣褲被磨破還沾上大量未乾的血跡,理應有傷口,但,皮膚卻只有些微紅腫?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在往醫院短暫的路程上,伊森反覆思考著。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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