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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燈......

 

2008年9

 

醫學院七年級的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分發到自己選填的實習單位。

伊森被羽蓉重擊的那一天起,除了酒,什麼味覺都失去了。每天覺得自己困在地獄裡,呼吸都充滿著痛苦。

但不爭氣的腦袋,卻從沒有一刻停止思念羽蓉,這讓伊森痛不欲生,心臟是在跳動,還是在顫抖,他已經完全麻木。

過去的半年,伊森再也沒有和羽蓉聯絡,但是,羽蓉仍然有撥幾次電話給伊森,伊森看著來電顯示,卻痛苦的不知所措,沒有勇氣接通電話。

一但又聽到羽蓉那甜美的聲音,擔心自己將萬劫不復。

 

原本想要一走了之去南部實習,然後好好放空的伊森,最後,仍然留在自家的醫院實習。因為,他仍然想在遠處默默地看著羽蓉。

 

印度詩人-泰戈爾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在醫院天台頂樓,每天早、晚遙望著來醫院實習與實習結束回家的羽蓉,是伊森每天的功課。

灰黑色的夜空,漸漸地吞噬掉黃昏的太陽,每天這樣的情景,持續地在伊森模糊意識狀態下進行著。伊森的腳邊,早已堆滿了數以千計的啤酒罐。

「喀......」伊森壓扁喝完的啤酒罐,隨意地丟在腳邊,等待著將要回家的羽蓉。

「卡噠......」伊森又打開了一罐啤酒。

「今晚,妳會想我嗎?」伊森心想。

 

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羽蓉從醫學中心的大門走了出來,不過,這次,伊森心臟的傷口又被羽蓉狂妄地灑鹽。

 

羽蓉勾著李醫師的手臂,兩人有說有笑的前往醫院的停車場。

此情此景映入伊森的眼簾,眼神流露出絕望,全身不停地顫抖-伊森好想從天台一躍而下,結束這種痛苦。

 

「認識這麼久,妳什麼時後,像那樣勾過我的手臂?」

「妳的心,不是容不下別人?」

伊森心想。

 

那晚,伊森再也沒有喝酒,漫無目的地走著,來到了公園,坐在公園的角落。

伊森,看著公園裡幸福的情侶,顧不得男人的形象,淚水,已忍不住的落下,滲透他大腿褲緣。

 

「嘟-嘟-嘟-」伊森的手機響起。

伊森用衣領拭去眼淚,拿起了口袋裡的電話,上面顯示著,羽蓉。

「好吧!要就,一次死了心,絕了氣,不要再讓自己對羽蓉的心糾纏不清了。」伊森心想。

「喂......」伊森接起電話說。

「生日快樂!」羽蓉說。

「謝謝!」伊森完全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唉......原來,只是一個禮貌上的祝福。

「你怎麼,聲音聽起來不太好?」羽蓉問。

「我..................我剛剛和朋友去喝酒慶生,可能喝醉了吧!」伊森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隨便的找個理由唐塞。

「你現在在哪裡?」羽蓉問。

「我一個人坐在公園裡,休息等酒醒。」伊森說。

「我去找你。」羽蓉說。

「不了,我現在喝醉了,要準備回家。」伊森實在不想要讓痛苦再次的萌生。

「不管,我等等如果去公園,找不到你,我就一直等,等到你出現為止。」羽蓉露著嬌氣說。

......」伊森的心,再要等與不要等之間搏鬥著,說:「我看,還是下次吧!」

「我現在就過去......拜拜。」羽蓉掛了電話,完全不給伊森機會。

 

公園裡的黃色路燈突然忽明忽滅,讓這公園又增添神秘氣息。

幾位不知是退休的老榮民亦或是流浪漢,群聚在有日光燈的涼庭下,賭起相棋麻將。

原本在公園出入口乞討的乞丐,也湊上了一腳。

 

伊森離開了公園到對面的便利商店,買了一手的啤酒,又回到公園的椅子上,連續一口氣喝了三瓶啤酒。一陣要吐不吐的感覺,已來到了喉嚨。

 

「我還要再醉一點,這樣,心才會麻痺。」伊森又打開了一罐啤酒。

「生日幹麼一個人在公園裡喝悶酒?」羽蓉不知什麼時後,站在伊森的身後,阻止伊森正打算放入口中的啤酒。

「沒有啊!」伊森搶回了啤酒,說:「今天和朋友慶生太開心了,還沒喝夠,所以喝酒。」伊森又大口喝了半瓶。

「那我陪你喝!」羽蓉蹲在伊森的前腳,拿了一瓶放在袋子裡的啤酒,打開後與伊森的啤酒對撞,說:「生日快樂,乾杯。」

「哦......乾杯!」伊森血液裡的酒精濃度,已經讓他快失去了知覺。

「踫.............」伊森從公園椅摔落到地上。

「伊森......伊森......」羽蓉慌張的叫著伊森。

過了3分鐘,伊森仍然醉的不醒人事。

「怎麼會這樣,這下怎麼辨?」羽蓉心想。

羽蓉站了起來,快速的跑到公園入口,招了一台計程車,請司機幫忙把伊森一起帶到車裡。

 

「這裡是......哪裡?」半醒的伊森張開了眼睛,心裡想著。「我的眼鏡呢?」

「你醒了嗎?」羽蓉只穿著睡衣躺在伊森的旁邊。

「我............裡是哪裡?我的眼鏡呢?」伊森問。

「這裡是我家,你在我的床上,你的眼鏡,剛剛摔壞了,我送到眼鏡店修理,明天才會好。」羽蓉娓娓道出伊森的疑問。

「那......」伊森從床上坐了起來,說:「我該回家了。」

「等你清醒一點再走,好嗎?」羽蓉將伊森推倒回床上,說:「我不想看你這樣有危險的回家。」

被推倒後的伊森,轉過側身背對著羽蓉說:「那......好吧。」伊森的心裡,不敢面對羽蓉。

羽蓉也轉過身背對著伊森說:「你好好的休息,因為,你是我最好,也最不想失去的朋友,我不能看著你喝酒醉,在外面遊盪。」

羽蓉伸手將床邊的檯燈切換成小夜燈模式。

 

伊森轉過身後,腦袋裡,卻無比的清晰,清晰地聽得到羽蓉的呼吸聲。

「我和妳,此時,躺在同一張床上,卻想的是不一樣的事。」

「但是,我好想抱著妳啊!」

伊森手摸著自己的越跳越快地心臟想著。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伊森輕巧的轉身,佯裝著睡著的樣子,手臂偷偷的繞過羽蓉的手臂,放在羽蓉的小腹。

「如果,能夠永遠這樣,我希望今夜的黎明永遠不要來。」伊森滿足的告訴著自己。

羽蓉突然轉過頭,看著伊森。伊森來不及閉上眼睛,雙耳瞬間漲紅著。

「我..................能就這樣抱著妳嗎?」伊森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心裡的話。

羽蓉沒有反駁,只說:「好好的休息喔!」又將頭轉回背對伊森。

伊森不知道哪裡來的酒膽,將胸膛更貼近著羽蓉,彷彿過了今晚,羽蓉將會永遠離他遠去。

「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也知道你很喜歡我,可是......」羽蓉轉身將頭靠在伊森的頭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終於失去了妳......」伊森心裡撕心裂肺痛苦地回響著。

伊森完全地詞窮,不知該說什麼,無意識地回答:「恭喜妳。」

「他......對我很好。他為了我,辨了一支新的手機與門號。只存我的號碼。即時通也一樣。」羽蓉看著伊森說。

「是嗎?」伊森完全不想回應,腦海裡想的卻是:「辨了一支新的門號與即時通,是因為,不想其他女人發現吧!」

「嗯啊!也很貼心地常常在線上等我有空。」羽蓉充滿幸福洋溢的表情看著伊森。

伊森只覺得自己被一槍一槍的淩遲處死。「難到我不能辨一支手機給妳嗎?難到我不是天天在即時通上面等妳有空嗎?」

「是嗎?」伊森語塞到不知所云。

「他還在電腦的桌面還有手機的保護程式放上了我的照片,還有網路上交友的無名小站,也貼上我的照片。」羽蓉仍然長篇大串的說出她的幸福小事。

這無疑又讓伊森感到被撕心裂肺,還被瘋狂地拿刀捅。

「難道,我不是嗎?從認識妳的第一天起,妳的照片,在我的生活週遭,四處可見。更別說只有手機與電腦。」

伊森耳邊哀悽響起周杰倫的歌:「整顆心懸在半空,我只能夠,遠遠看著,這些我都做得到,但那個人已經不是我。」

「真是有心。」伊森冷冷的說:「那妳不怕你男朋友知道,我們現在躺在同一張床上嗎?」

「我們又沒有幹嘛?」羽蓉縮了一下肩頸,疑惑的問:「好朋友不能抱著一起睡嗎?」

「但是......妳現在有男朋友了啊?」伊森有點腦怒的說。

「你喜歡我,我不討厭你,但是,我們又不到在一起的地步,而且,我們又沒有幹嘛?這樣不行嗎?」羽蓉一手握住伊森抱著她的手。

「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再怎麼好,也應該要劃清界線啊!」伊森緩慢的將手縮了回來,說:「不要跨線,不是妳一直說的嗎?」

「我有跨線嗎?」羽蓉嘟著嘴,若有所思的看著伊森說:「是你想要跨線,我制止了你。」

「我......」伊森將羽蓉用力的抱住,說:「這樣,我跨過線了嗎?」

羽蓉沒有回應,默默的轉身背對著伊森。

伊森的胸膛明顯的感受到羽蓉的心跳正劇烈的跳著,伊森將羽蓉輕輕地轉了回來。

在她額頭上輕輕的一吻,說:「這樣,我跨線了嗎?」

羽蓉又轉過了身子,什麼也沒有說。

 

那一夜,伊森抱著羽蓉,徹夜難眠。天亮了,安靜地默默離開。

 

「我,不想當第三者。除非,我只想得到的是人,不是心。」

「如果,我只想要得到人,不想要心。那,是不是容易多了。」

「或是......我應該故意,害他劈腿被發現,然後......取代他男朋友?」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女朋友和一個異性,躺在同一張床上?」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一個女人,可以有男朋友,還可以和異性在床上搞曖昧,除非,她是那種人......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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